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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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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這一次進入城中, 鄭管事和範宏能明顯感覺到與前面幾次的不同,每一個他們遇到的人都對他們露出大大的笑容,真是格外的有面子。

等到了李藹的府邸, 那些親兵一窩蜂的沖出來, 一邊喊著:“謝謝二奶奶。”一邊又問:“有沒有小魚幹?小魚幹呢?”

李藹的臉烏漆墨黑的,這群玩意兒是真的不能要了,真是越來越丟人。

鄭管事笑著湊過來:“見過二爺,這次夫人給準備了不少奶粉和黃油,還有各種牦牛幹,沒事兒換換口味還是不錯的。”

李藹點頭。

範宏帶著露微過來, 範宏先見禮, 露微這才上前一步:“奴婢露微拜見二爺。”

露微?李藹脫口而出:“幫你們奶奶打訛詐官司的露微?”

露微一笑:“那日是奴婢去的。”

李藹上下打量露微:“好丫頭。這次辛苦你了,我已經命人給你準備了單獨的院落, 你先去休息吧。”

“謝二爺體恤。”露微沒動:“我這裏有封信,是二奶奶親筆寫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李藹,這才跟著老婆婆下去。

兩人剛走到回廊那邊,好些兵丁就狗狗祟祟的摸了過來:“姐姐, 姐姐。”

露微停住腳步,倒是不怕這些男人,實在是他們探頭探腦的樣子太好笑了:“可是叫我?”

這些年輕男子你推我搡的最後抱團兒出來, 撓撓後腦勺看著露微傻笑。露微就耐心的看著他們笑, 也不催促。

好一會兒才有個少年道:“小魚幹是姐姐做的嗎?”

露微噗哧一笑:“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會做小魚幹的不是我。”眼見這些人滿臉失望,露微話鋒一轉:“不過呢, 你們想吃什麽可以告訴我, 臨來的時候會做小魚幹的姐姐可是說了,只要她會做, 都會給你們做的,等下次就給你們帶來。”

“哇!”眾人爆發出歡呼聲,七嘴八舌說著一些好吃的。

露微:“不著急,你們想好了統一告訴我,只有一樣,一定要耐放的,不然這山高路遠的,運到這裏怕不是就要壞了。”

“誒,謝謝姐姐。”得了這個滿意的答案,眾人一哄而散:“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婆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輕啐了一口:“姑娘真是好性子,依著這群猴兒。”

露微笑道:“會做小魚幹的杏黃臨來的時候真的就這麽告訴我的。”

婆子也跟著笑了:“二奶奶寵他們。”

這一次分軍糧,大家有志一同的讓李藹先挑選,但是這一次品質都極好,按規矩分就行,等李藹領完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勇威侯沖著他招了招手:“長豐,來,有件事同你商量商量。”

李藹走過去:“什麽事?”看主帥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關於打仗的事情。

勇威侯搓了搓手:“是我娘派過來的兩個賬房,他們說你家丫鬟做的帳實在是好,簡潔明了一目了然,在我面前十分推崇,甚至還說若是能在軍中推廣t,咱們這邊的賬目那可就好管理多了,還給我看了他們抄錄的賬冊,我瞧了瞧,確實好,也有些心動,想在軍中推廣,所以想讓你家的丫鬟教教兩個賬房怎麽做這個帳。指點指點他們。”

李藹沈吟一下:“露微是內子的丫鬟,這做賬的方法也是內子自己琢磨出來的,屬於她的東西我不好越俎代庖直接應下,這樣對她不尊重,等我回去問問露微。”

勇威侯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李藹轉身回到府邸,命人喊了露微過來:“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露微:“二爺,什麽事?”

李藹將勇威侯的話覆述了一遍,最後又問:“這是你們奶奶自己琢磨出來的,屬於她的東西,我也不知能不能教給別人,沒有應下,所以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能不能教直接說就好。”

露微一笑:“二爺,這做賬的方法是能教的,不然我也不會把這次我做的帳借給他們抄錄。其實路途中的時候我也指教過一些的,不過路上忙碌,不成個系統,他們這會兒說要學,想來用不了三兩日就能學會。而且二位都是老賬房,我們一塊探討,我跟著他們也能學些本事。”

李藹:“好好好,那就勞煩你教教他們了,我現在就派人送你過去。”

“誒。”

看著露微的背影消失不見,李藹若有所思:“這丫鬟真會說話,讓人如沐春風的。”

鄭管事笑道:“露微姑娘是二奶奶的陪嫁丫鬟,打小就跟著二奶奶,將二奶奶平日裏為人處世的本事能學了三四分去。”

李藹有些難以想象,他私心裏是佩服孟蝶的,但是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孟蝶強勢以及與人為惡的一面,他心中對孟蝶的印象始終是孟蝶有本事,心思也很良善,人也應該是高傲強勢的,沒想到竟是這樣麽?

鄭管事看了一眼李藹:“二爺,咱們二奶奶對外面欺過來的人那就是西北的風刀子,吹到人身上那是又疼又冷;對咱們內裏人,那就是春天的微風,吹在人身讓人渾身的舒坦。”

李藹笑著睨了他一眼,鄭管事笑得十分光棍,完全不掩蓋自己的小心思。

勇威侯等來了露微,大喜過望,立刻請她去教兩名賬房怎麽做賬,還給準備了獨立的院子,令人無要事不許隨意打擾。

申屠慶雲一行人在休息了一天兩夜後提出了辭行,勇威侯也沒挽留,只問了清楚了他們回去時的路線,主要是露微那邊還沒完事,等教好賬房,他派人護送露微回到大部隊中。

鄭管事和範宏也商量了一下,鄭管事率領大部分人先跟著申屠慶雲離開,範宏留下來等著露微。一切安排妥帖,大家分頭行事。

最終露微也只比申屠慶雲他們晚走兩天而已,等於前後只用了三天,兩位賬房其實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學會了做賬,但為了不出差錯,兩位賬房這兩天就將軍中的一些賬目拿來練手,然後請露微過目檢查疏漏。學會還要融會貫通。

大部隊走的慢,勇威侯安排的人都是趕路好手,申屠慶雲他們啟程的第四天晚上護送露微和範宏的隊伍就追上了他們,兩下匯合,好好休整大吃了一頓,第二天各自上路。

申屠慶雲看著掃了一眼勇毅侯府一眾人所在的方向,招呼自己的心腹手下人到了自己的房間:“那個賬本你們都見過沒?”

“大人,下官有幸見過一次,屬實是好,清晰極了,無論是對賬還是查賬都非常方便。”

“下官也有幸見過一次。”這人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下官覺得,比咱們戶部現在的記賬法還要好。”

申屠慶雲等的就是這句話:“是吧,我聽說這次露微晚回來,就是殿下派來的兩個賬房同她學習這嶄新的做賬方式,現在留在軍中了,勇威侯讓他們在軍中推行這種記賬方式。”

屋中幾人面面相覷,還是那名說比戶部記賬好的人靈機一動:“大人,您說要不要我們也學學,其實我們戶部也可以改改。”

申屠慶雲笑了笑:“我正有此意,改不改的這個最後還要陛下定奪,但是學會了我們肯定不虧,這兩日我就抽空去問問露微。”

“大人,要不還是下官去吧。”

申屠慶雲一擺手:“我去,既是求人又何必還要拘泥於身份,孔老夫子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又有什麽可端著的。”

申屠慶雲果然說話算話,路上尋了空就親自去同露微說這件事。

露微也爽快,先將自己的賬冊借給他們抄閱,等他們略熟悉一下這種記賬風格,再給他們細細講解。

申屠慶雲大喜過望,一疊聲的道謝。然後就捧著賬本高高興興回去同屬下人一起抄閱,一起研究。粗粗一看的時候就覺得好,這麽精細的一看,越發覺得好。

幾名戶部小官紛紛感嘆:“這些奇怪的數字粗看奇怪,仔細一瞧才發現簡單明了,書寫也省時省力,那孟氏還真的有才。”

“父兄皆狀元,她還能差了?”

“原本京裏傳言,本科的探花是她給批改文章才取得的好名次我還不信,這會兒我真是信了。”

“我都在想要不我兒子別去文廟拜文曲星了。幹脆拜他們孟家吧,各個都這麽會念書有才華,文曲星怕不是托生在他們家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好幾個人頓時都有些意動,說不定文曲星真是長在孟家了,要不他們家怎麽都這麽會念書呢,男丁也就罷了,女子也有這般好才學,簡直讓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戶部這邊抄好了賬冊,露微立刻抽時間給他們講解,他們平日裏也都是記賬的,學起來不難,這裏唯獨申屠慶雲平日裏不記賬,但他查賬,又是飽學之士,學起來也一點兒不比那些人慢,反而還能舉一反三,學的越發精細。

露微也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兩榜進士的本事,對戶部一眾官員佩服不已。

回去的路上氛圍十分和諧,也不用怎麽趕路,大家走的算是非常愉快,申屠慶雲因為每天學習算賬,哪怕回去的路上舒心許多也終究是沒胖起來,回到戶部的時候還是一個精神老頭兒。引來留守的戶部一眾人上下側目。

露微回到侯府也長出了一口氣,洗漱後立刻來見孟蝶。

孟蝶上下打量露微眼裏露出心疼:“到底還是清減了不少。”

露微一笑:“其實倒不是真的瘦了,而是結實了,我人都精神了好些呢,這一路上範總管照顧的妥當,我沒到一點兒苦,沿途反倒是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風景和風土人情。”

孟蝶臉上露出笑意:“行了,我還不知道你,要強的性子,便是真有不舒服也會忍著,先回房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等休息好了咱們在慢慢說。”

“誒。”露微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是二爺寫給二奶奶的信。”

孟蝶接過信件:“你快去休息吧。”

送走了露微,丫鬟們都開始伸長脖子看著孟蝶手邊的信件,孟蝶哭笑不得當著他們的面拆開李藹寫的信,裏面竟然分了兩摞。

孟蝶隨手抽取一摞,依舊是李藹在邊關的一些趣事,有同袍的,也有他自己的,也有一些風景的描寫,孟蝶從那簡譜的字裏行間既讀出了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的艱苦,也讀出了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的大氣磅礴邊塞風景。

將這一摞信件看完,孟蝶直接將信件交給丫鬟們看,孟蝶又拿起另一摞看,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這些信紙上寫的是為什麽會開戰,究竟是同哪國開戰,又為什麽打了這麽久都沒打完,這些因果一一擺明了告訴了孟蝶,還告訴她了一些易朝這邊的簡略部署。

這些李藹敢寫,自然不屬於軍情機密,但這些也確實是普通人得不到的消息,更遑論內宅女子應該知道的。

如果說剛才那些信紙上所寫逗得孟蝶開心一笑,那麽這些信紙上的所寫就讓孟蝶心中滲出暖意,渾身上下都透著舒服,李藹告訴她這些,擺明了告訴她,我沒有把你當普通的內宅女子,你是有才華的人,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李藹承認她的才華,不曾因婦人身份對她有任何輕視。

丫鬟看完了信件,正想探討,湖綠捅了捅大家沖著孟蝶的方向努努嘴,其餘三人一頓,這才發現孟蝶盯著信件笑得怎麽形容呢。玫紅覺得她家二奶奶這會兒的笑容好美好美,好像會發光一樣。

杏黃和雪青對視t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滿滿的激動,這種笑容她們可太熟悉了,在孟家的時候,她們小姐每一次與老太爺老爺大少爺商討事情,侃侃而談的時候都會露出這種笑容。

可惜自從進了侯府自家小姐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種笑容,沒想到今日又能得見,二爺在信中到底寫了什麽?

孟蝶將信紙上的內容又看了一遍,裝入信封中:“這是寫軍中一些事的,就不給你們看了,剛剛那些信紙你們看完了單獨放在小盒子裏收好。”

湖綠立刻應道:“誒。”

露微這一休息就整整休息了兩天才緩過身上的疲憊,說不辛苦是假的,莫說她沒壓根沒出過遠門的女子,哪次範總管回來不也得狠狠歇上兩天?

等露微休息夠了,立刻向夢蝶回稟兩件事:“二奶奶,我回來的時候戶部侍郎申屠大人借了我寫的賬冊去抄錄,又向我學了如何做賬,我按照您的吩咐都教了。”

孟蝶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露微掃了一眼屋裏,確定沒旁人依舊壓低了聲音:“二奶奶的信裏寫那些雜海魚雜海蝦還有一些碎海菜可以給得癭病的士兵吃,二爺反應快著呢,立刻說了海魚兩個字,我沒回,但是我想著二爺已經全明白了,這事兒……”

孟蝶笑笑:“我既然這麽準備了,也在信裏提了,就是沒想瞞著他。別說是他,哪怕是外人我本意也是沒想瞞著的。”

露微不解:“那怎麽……”

孟蝶看著她:“怎麽沒說出去是不是?還讓你們嘴緊瞞著。這事兒牽扯太廣,現在還不到說出的好時機,這病由來已久,很多地區都受此病影響,說出來大家有了治療方向,是不是就能解決了?”

露微越發迷茫:“難道不是嗎?”

孟蝶:“海裏的東西那麽好得的?你知道珍珠吧?也知道采集珍珠的蜑民吧?蜑民有多苦你可知道?他們被強逼著下海,不允許他們到陸地生活,只讓他們在船上或者島上生活,明明采集著價值昂貴的珍珠,結果卻是最貧窮的一類人。”

“這都還算好的,遇到喜歡盤剝的皇帝只會更苦,前朝時期,佳靖五年采珠之役,死者萬計,可見尋求這海中之物有多危險。本朝太/祖強硬廢除蜑民這籍貫。用的理由是珍珠乃奢華靡費之物,不應該浪費大量人力在此之上。”

露微滿眼震驚,張大了嘴巴。

孟蝶深吸一口氣:“若是這海魚能治病的消息傳出,定然會有人讓這蜑民籍貫死灰覆燃,多少人再次被逼得下海,那些人下海是撈海物還是采珠又有誰知道?而這一次,他們還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僅如此,海物到時候必然漲價,原本距離海不太遠的地方,普通富戶或者人家也許還能吃到一點,真的知道這是治病的東西,一旦被大商戶壟斷,哪還能入得到普通人的嘴裏。”

露微想了想:“朝廷嚴格管控呢?”

孟蝶嘆了口氣:“鹽鐵管控的厲害不厲害?照樣有人走私。這兩樣與海物還不一樣,鐵耐用,鹽產量高。海物既不耐用產量也不高,朝廷到時候就算想要管控,也絕對是有心無力。”

露微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牽扯好多。”

孟蝶嘆息一聲:“是啊,除非……”

“除非什麽?”

孟蝶目光有些悠遠:“除非能有一塊灘塗,試著培育出各種海菜,海菜長的快,治療效果好,到時候平價出售,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關鍵。”

露微眼睛一亮:“大奶奶不是有塊灘塗嗎?”

孟蝶:“那是她的陪嫁,我還能去買過來不成?最近一二年我也留意過灘塗,別說出售的,就是租出來的都沒有,這是塊肥肉,都盯著呢。”

露微頓時沒聲了。

孟蝶無奈:“這事兒只能慢慢想辦法。”

“範嬤嬤。”

“範嬤嬤今兒怎麽來了,這大熱的天。”

露微趕忙出去:“範嬤嬤,可是有急事?桃兒,去取一碗綠豆湯來。”

“誒。”

範嬤嬤滿面喜色腳步匆匆走進來。

孟蝶一見範嬤嬤的兩只眼睛亮得同兩盞燈似的頓時就知道肯定是有好事:“坐吧,什麽好事?”

範嬤嬤坐下樂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二奶奶這是能掐會算不成。”

孟蝶笑了:“還用我能掐會算?看你這滿臉喜色的,誰還猜不出有喜事。”

範嬤嬤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湊到孟蝶身邊,壓低了聲音:“二奶奶,有信和江莊頭說,魚生籽了。”

孟蝶眼睛一瞬間睜大。

範嬤嬤:“大概是池塘太深,春天的時候也沒看到,結果前些時多了不少小魚苗出來,兩人不敢怠慢,經過各種比對觀察,這才確定魚是真的在咱們的池塘裏產卵了。”

這下孟蝶也雙眼仿佛明燈了:“這,這可是太好了。”

範嬤嬤長出了一口氣:“都這麽長時間了,可算是透了亮兒。”

孟蝶笑了:“嬤嬤也太心急了,這才多長時間,當初我說要好多年的話可不是哄你,我是真的認為要這麽長時間的,魚兒到底是活物,比不得香皂那等死物可以隨便折騰,這活物難著呢,有信和江莊頭這麽快就讓事情看到曙光,真是下了大力氣了。”

範嬤嬤:“有信原本還不太想告訴二奶奶呢,他覺得就這一年也不能說明什麽,還想著明年再看看,若是明年繼續產卵,這才是萬無一失,我說不管怎麽樣,先讓二奶奶知道,說不定二奶奶還有別的主意呢,他這才同意。”

孟蝶:“有信本就是穩重的人,他又努力了這麽久才看到曙光,難免患得患失的,你回去告訴他,心裏不用太有壓力,這事兒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就需要長年累月的。露微。”

“誒。”露微挑簾進來。

孟蝶:“我不是還有個溫度計嗎,你拿給範嬤嬤。”

“好。”

孟蝶重新看向範嬤嬤:“再拿過一個,今年的魚苗若是咱們的池塘能養得下,那自然都自己養起來比較好,若是養不下,就放歸大河,橫豎咱們也在那裏撈了不少的魚苗。”

範嬤嬤一疊聲:“養得下絕對養得下,今年又是旱災,不少人逃荒到京城,最近王莊頭做主雇傭了不少人過去,一是把山上的雜樹再清一清,秋天的時候就能栽種果樹了,二是又挖了不少池塘,正好栽荷養魚。”

孟蝶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陽:“幹活的時候盡量避開中午。”

範嬤嬤:“二奶奶放心,他們都曉得的,王莊頭去歲的時候還命人存了一些山上幹凈的雪又讓人在河裏鑿了一些冰,做個了小冰窖,現在天熱,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能吃到一碗冰鎮的綠豆湯,消暑著呢。二奶奶這邊冰夠用嗎?”

孟蝶頷首:“夠用,自打那一年侯府冰不夠用之後,母親每一年都讓下邊的人多貯存一些冰,之後就再也沒有不夠用的時候了。”

範嬤嬤松了口氣。

孟蝶又道:“事情好容易有了眉目,你讓有信去榮掌櫃的那裏拿銀子,上下都有賞。”

範嬤嬤:“這事兒還沒……”

孟蝶打斷她:“苦勞總是有的呀。有信是自己人也就罷了,還有其他那麽多人呢,想讓底下人盡心辦事,哪有舍不得銀子的道理。”

範嬤嬤連連點頭,又在這邊吃了午飯再走。依舊是腳步生風,可見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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